河田和平解放的前前后后

葉左恕口述　黃新傳記錄整理

一九四九年二月二十一日(農歷正月二十四日)凌晨，陸豐縣第四區(qū)(河田區(qū))聯(lián)防委員會主任兼大隊長彭展南遵守和我軍(粵贛湘邊縱隊東一支六團)的和談協(xié)定，下令河田區(qū)彭姓聯(lián)防隊一百五十多人、槍向我投誠起義，國民黨統(tǒng)治下的陸豐西北重鎮(zhèn)一河田鎮(zhèn)終于和平解放了。這是我縣革命力量在解放戰(zhàn)爭中從蔣管區(qū)里奪取的第一座城鎮(zhèn)。這對于今后擴大海、陸、惠、紫、華五縣相連的大片根據地，爭取我縣西北全境和平解放和陸豐全縣的解放，迎接解放大軍南下都有著重大的意義，也是我縣自抗戰(zhàn)以來黨的統(tǒng)戰(zhàn)工作取得一次最輝煌的勝利！現在，我把當時的大概情形回憶如下：

一九四八年以后，全國解放戰(zhàn)爭的形勢已發(fā)生了根本的變化：人民解放軍發(fā)動的遼沈、淮海、平津三大戰(zhàn)役于一九四九年一月勝利結束，國民黨軍隊主力基本上被消滅，蔣介石眼看單憑軍事力量不能阻止人民解放軍向江南進軍，于一九四九年元旦發(fā)表了求和的《新年文告》，并于一月二十一日宣布“引退”，由李宗仁代總統(tǒng)，爭取喘息時間，以圖卷土重來。廣大人民解放軍指戰(zhàn)員堅決響應毛主席“將革命進行到底”的偉大號召，乘勝追擊，決心徹底推毀蔣家王朝，解放全中國。在全國這樣的大好形勢的推動和鼓舞下，陸豐縣的形勢也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為了進一步發(fā)展有利的形勢，以實際行動迎接解放大軍商下，粵贛湘邊區(qū)黨委于一九四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在海豐大安洞召開了會議，會議由尹林平同志主持。會上分析了全國的革命形勢，提出了放手發(fā)動群眾，大力開展支前運動，迅速建立海、陸、惠、紫、華連成一片的革命根據地，以實際行動迎接解放大軍的號召。會議決定中共海陸車中心縣委“分家”，中共陸豐縣委由劉志遠任書記，莊岐洲、鄭萬生、鄭達忠、葉左恕為委員組成。隨后，陸豐縣委新的領導班子在新田激石溪召開了會議，區(qū)委書記、武裝部隊的連隊指導員也參加了會議。貫徹傳達了大安洞會議精神，提出了爭取和平解放河田的方針任務。接著，在縣委第一次建團(籍建邊縱東一支六團)籌備會上研究了關于“清明節(jié)前解放河田”的具體行動方案。根據革命形勢的發(fā)展和河田各方面的具體情況，進一步提出了發(fā)揮我黨統(tǒng)一戰(zhàn)線法寶的作用，爭取和平解放河田的具體設想，并把任務交給了我。由于時間緊逼、任務艱巨，根據縣委指示，我與激石溪民運組長彭堅，帶著警衛(wèi)員、交通員一行六人于一九四九年一月初到了上護鄉(xiāng)，執(zhí)行縣委關于爭取河田和平解放的任務。

河田鎮(zhèn)，是陸豐縣西北地區(qū)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又是通往上砂、河婆、五華、陸城等地的交通要道，戰(zhàn)略位置十分重要，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當時，河田鎮(zhèn)盤踞著以彭展南為首的彭姓聯(lián)防隊的武裝組織，有一百多人、槍，配備精良，實力雄厚，加上他們又與五云彭氏家族聯(lián)防隊，許山下羅氏聯(lián)防隊、螺溪葉姓聯(lián)防隊、上砂莊姓聯(lián)防隊等一起組成了陸豐縣西北聯(lián)防會，他們互相勾結成反革命營壘，控制了整個西北地區(qū)，與我革命力量相對抗，氣焰十分囂張，阻撓著我人民軍隊解放西北地區(qū)。而上護鄉(xiāng)是距河田鎮(zhèn)三十多華里的我解放區(qū)，屬邊遠山區(qū)，這里山高路陡，群眾基礎好，易于我們隱蔽和開展工作。因此，我們一行便來到上護，住在信溯坑村葉左的家里。

在上護，我們首先設法通知在河田鎮(zhèn)的我地下工作人員彭展芳，彭文美前來商談有關事項。彭展芳，原是中共黨員，從香漕歸來后雖已脫黨，但卻一直熱情參于革命工作；彭文美是我河田地下交通站(衡陽站，后改為華陽站)的交通情報士作人員，他的公開身份是河田鎮(zhèn)“存德藥房”的老板兼醫(yī)生。他們兩人都是當地威望較高的社會上層人士，又與彭展南象有交往，利用他們來爭取彭展南是很合適的。他們來到后詳盡地向我們提供了有關河田聯(lián)防隊及彭展南等的情況，接受了黨交給他們的爭取彭展南的工作，并利用藥房和他們的公并身份爭取其他各界人壬的支持和幫助，努力促使和平談判的實現。

遵照上級“先抓主要矛盾”的指示，我們立即開展了對彭展南的政治包圍與宣傳攻勢：一方面利用上護鄉(xiāng)已被我教育過的社會上層人士黃子琪醇過去與彭展南的關系，責成他們給彭展南寫信，以自己的經歷與體會，勸導他認清勢勢，充分考慮自已的前途及河田鎮(zhèn)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放下武器：取得人民的諒解，爭取寬大處理；同時，我們也以部隊和個人的名義(我家與彭展南有同年親的關系)給彭展南和陸豐西北客鄉(xiāng)各姓的上層人士寫信、寄送宣傳品，講形勢、擺利害、曉大義、指出路；對其他各姓聯(lián)防隊我們也提出忠告，表明我軍解放河田的堅強決心，要他們認清形勢、主動投靠人民，爭取立功受到人民的寬大；另一方面，我們充分發(fā)動上護鄉(xiāng)的群眾，利用河田鎮(zhèn)圩日趕集的機會，大談解放區(qū)的新景象和人民翻身解放的道理，大力宣揚激石溪和上護集結了許多人民軍隊，不久即將解放河田，只是考慮到河田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而未實施軍事行動，這就看彭展南及彭姓聯(lián)防隊的態(tài)度如何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這樣，每逢圩日河田鎮(zhèn)都滿城風雨、人心惶惶。但是彭展南卻自恃實力雄厚，又有陸城反動政府和河婆鐘超武、五縣聯(lián)防總隊等反動組織作靠山，對于我們的忠告無動于衷，他還召開了河田各姓聯(lián)防隊及社會上層人士的秘密會議，他們一方面加強戒備、死守河田，甚至還揚言說要“清剿”我上護解放區(qū)、消滅我革命力量；另一方面彭展南又派他的心腹彭碧川到陸城找國民黨縣長賴舜純處求援，準備作垂死掙扎，繼續(xù)與人民為敵。

這時間，海陸豐的革命形勢又有了新的發(fā)展：莊岐洲同志率領的粵贛湘邊縱隊東江一支隊第六團主力攻打潭沖取得了勝利，隊伍已插到了陸豐的東南一帶；敵縣保安大隊第四中隊進攻西北四次受挫，甚至被圍困在河田很久不敢回城；粵贛湘邊縱隊主力在海豐白水橋與敵軍遭遇，由于我軍英勇善戰(zhàn)，打得敵軍傷亡慘重潰不成軍；我軍六團成立后，我縣人民武裝不斷發(fā)展壯大。而且在西北，我各地民兵隊伍和貧農團已嚴密地控制了陸河交通線，他們時常出擊擾亂敵人、剪斷敵人電話線、沿途布崗設哨嚴密監(jiān)視敵人的行動，他們還截獲過縣長賴舜純撥給彭展南的槍支彈藥和彭展南寫給賴舜純的告急信。在這樣的形勢下，賴舜純都已處于“四面楚歌”的境地，對于河田彭展南的求援當然也就無能為力了。

為了打擊彭展南的囂張氣焰，我們進一步采取了“分化瓦解包圍孤立”的政治攻勢：利用水唇、東坑、五云太鵬嶺等地的各姓上層人士對彭展南施加壓力，拒交聯(lián)防費、驅逐彭展南上門收費的兵??；由于我們做了許多爭取教育工作，水唇彭耀亞、黃沙坑的彭少英、彭鎮(zhèn)球、岳溪頭村劉姓等都相繼拒交聯(lián)防費；大溪彭義芳等還主動發(fā)動幕捐，給我武裝部隊送慰勞品。在這期間我們還特地邀請了許山下羅氏聯(lián)防隊羅國洲前來進行談判(我與羅國洲有同學、親戚關系)，羅國洲雖然如約前來，但卻缺乏談判誠意，只是對我們作了一次秘密探訪。發(fā)現了他的真實意圖后，我們便當機立斷，進行公開送行，造成“和平談判”既成事實的假象，并加以宣揚、擴大影響，以此來刺激彭展南。群眾對彭展南的議論更多了，這樣，彭展南終于因眾叛親離、內外交因而感到了孤立和慌亂，加上彭展芳、彭文美的動員與規(guī)勸，使彭展南不得不考慮自己的處境與出路了。一九四九年一月上旬，彭展南以彭展芳、彭文美為談判代表，與我們進行了第一次談判。

根據中央有關和平談判的八項原則，我們向彭展南提出了三個條件：(一)彭展南應負責解散河田聯(lián)防會所屬的各鄉(xiāng)聯(lián)防隊，繳交全部武器彈藥，所屬人員愿留者留，不愿留者資遣還鄉(xiāng)；(二)各地逃匿到河田鎮(zhèn)的反動頭子一律捕送我方，不得漏網，(三)我軍接收后，對彭展南全體官兵及他本人親屬的生命財產安全給予保護，而彭展南委托彭展芳、彭文美向我方提出的條件是；(一)繳交部分槍支彈藥，凡屬彭姓的槍支則由彭展南處理歸還彭姓各房；(二)對河田聯(lián)防會所屬的其他各鄉(xiāng)聯(lián)防隊的解散和交槍，彭展南不予負責；(三)保證他本人、親屬、全體官兵的生命財產安全，護送彭展南安全出境到香港。由于當時雙方的談判條件距離過大，和平談判未能取得順利進展。

為了便于與彭展芳、彭文美等及時取得聯(lián)系、摸清情況，開展工作，我和彭堅離開了上護，插到了離河田鎮(zhèn)僅三華里、與河田隔河相對、屬于蔣管區(qū)的岳溪頭村，住在劉煥文家里。劉煥文，是當時陸豐教育界的知名人士，曾任龍山中學校長、省參議員，是八萬礦山葉貴公司顧問，陸豐劉氏自治會主任，在社會上頗有影響，當時已被我們抓起來了，人還在我們手里。我們的突然到來，使劉煥文家里和當地上層人士又驚又怕，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他們?yōu)榱吮Ｈ珓ㄎ牡纳桓逸p舉妄動，還主動站崗放哨封鎖消息，生活上也不得不給我們提供方便。彭堅同志對該村的偽保長做了許多思想工作，爭取了這位偽保長在暗中支持我們的工作，后來這位偽保長還成了我們地下交通工作人員。與河田鎮(zhèn)的距離近了，又有了這樣一個安全的落腳點，我們開展工作也更加便利了。

一月下旬，我到陂洋參加了由縣委書記劉志遠同志主持召開的“芹菜洋會議”，主要是研究全縣的軍事行動和河田和平解放的進展等問題。為了促使彭展南及早投降，和平解放早日實現，會議決定，會后我們順便路到北溪、大溪，東坑、黃塘、五云、良田等地做好上層人士的統(tǒng)戰(zhàn)工作，爭取各姓上層人士的支持，最大限度地孤立彭展南，給彭展南以壓力。二月五日，我們一行九人(包括警衛(wèi)人員)在劉志遠同志帶領下出發(fā)了：在大溪，我們會見了上層人士彭義芳等和當地部分群眾；在東坑，會見了彭蔚南、彭芥園和部分群眾；在水唇，缶見了彭耀亞等；在黃塘，會見了羅訪琴、培元等；在錯磋(黃布寨)又會見了蔥碧亞等。經過細致思想工作，加上當地群眾的蘇促，這樣各位上層人士都擁我們和平鋸放河田的方針，并表示愿意為實現河圖和平解出力，協(xié)助做彭展南的工作，使他早日交槍投降。到了五云，彭展芳也接到通知來到了五云。與我們一起研究了工作。然后，劉志遠同志帶了三位武裝人員到橫江與閨粵贛邊縱大北山支隊政委劉向東取得聯(lián)系，商討軍事行動的配合和支援；彭展芳等留在五云繼續(xù)微各階層人士的統(tǒng)戰(zhàn)工作；我與彭少明等則到河婆鎮(zhèn)郊區(qū)活動，同時密切注視河婆方面的動靜。為了補充經費和槍支彈藥，我們到河婆附近活動了一下，抓到了住在南新鄉(xiāng)的河婆聯(lián)防會財務委員吳多明，搞到了五支槍和十多擔谷，還獲知了由于形勢所逼，河婆守敵鐘超武等即將撤退的消息。果然，二月十六日(農歷正月十九日)晚，鐘超武等已撤出了河婆，向流沙方向撤退。當晚我們便進入了河婆鎮(zhèn)，協(xié)助當地民兵維持秩序、保護城鎮(zhèn)。第二天上午九時北山支隊進駐河婆，在那里我們見到了劉志遠同志和劉向東同志，大家一致認為，河田和平解放的時機成熟了。當天我們和劉志遠同志立即離開河婆，到五云會齊了彭展芳等，當晚來到崳硁村彭展南的老家，向其家族和親人講明形勢，講清政策，要他們迅速作出抉擇，他們都表明了態(tài)度并派出了彭展南的一位侄兒跟我們一起到河田催促彭展南投向人民。路上我們經過河東村時又對當地上層人士彭凌西做了工作，直到當天夜里我們才回到了岳溪頭村劉煥文家里，并立即通知彭展芳，彭文美前來進行談判。

第二天彭展芳、彭文美如約前來，彭展南的侄兒也參加了談判，從二月十七日至十九日三天時間，雙方在劉煥文家里進行了認真、反復的協(xié)商，彭展芳、彭文美等人不斷地輪流往返于河田鎮(zhèn)與岳溪頭村之間，反復地與彭展南交換意見、修改條件。這樣，經過了兩三天時間的充分協(xié)商，最后達成協(xié)議：我方為了先解決主要矛盾，早日取得和平解放河田鎮(zhèn)的進展，以便實施“區(qū)別對待，各個擊破”的策略。為使彭展南易于接受我方的條件，我們把原來要求彭展南負責其他各姓聯(lián)防隊交槍投降這一條件取消，改為要彭展南首先負責河田鎮(zhèn)彭姓聯(lián)防隊一百多人交槍投降。這樣，彭展南終于接受了我方的條件；而彭展南還擾心其生命財產安全問題，仍然堅持要我們送其安全出境過香港。后來由韓江縱隊答應了他這個要求，彭展南由他們護送到汕頭赴香港。最后雙方達成了一致的協(xié)議，決定在二月二十日(農歷正月二十三日)晚為我軍進城、舉行接收儀式的時間。然而直到二月十九日仍不見六團部隊到來，情況十分緊急，沒有主力部隊，怎能順利接收河田鎮(zhèn)彭姓聯(lián)防隊的一百多人槍呢?況且，許山下羅姓聯(lián)防隊就在附近，要是他們乘機前來尋釁生事，那就更難對付了。為慎重起見。我當即下令叫彭克明通知上護、新田、醒頭等鄉(xiāng)兵民火速集中前來完成接收任務，依時和平解放河田。

二月二十日晚上七、八點鐘光景，二百多名武裝民兵才匯集到了岳溪頭村，時間緊迫，我們馬上進行集中動員，編好隊伍，講清了進城應注意事項，宣布了紀律。十點鐘左右，我們開始出發(fā)。我?guī)ш犠咴谇邦^，當隊伍來到河田灰窯木橋時，對面河田鎮(zhèn)內傳來了日令聲，由于民兵缺乏經驗。對不上日令，加上當晚月色朦朧，看不清對方的隊伍，雙方便開起槍來，雖未見傷亡，但卻鬧了一個小小的誤會，直到我聽清了對方的河婆口音，心里才有了底，我便大聲呼喚，與韓江縱隊李彤部隊對上了號，消除了誤會，我們的民兵隊伍入城時已經是當晚的十一點多了。原來，李彤所率韓江縱隊大北山支隊已先進城，并已把河田聯(lián)防隊址天主教堂包圍了，我們便迅速趕到了河田區(qū)署、河田公安分駐所、河田鎮(zhèn)公所，把那里的十多條槍繳了。當時，在天主教堂內，河田聯(lián)防隊的幾個頭頭因向誰交槍的問題爭論不休；有的主張交給韓江縱隊，有的主張按原來談判協(xié)議交給我們；還有的民革代表反對交槍，要彭展南起義，成立民主聯(lián)軍的，一時意意紛紛，眾說紛紜，致使彭展南一直猶豫不決，直至當晚十二時，彭展南才把全部一百多支槍交給了韓縱李彤部隊。當時我很生氣，以為彭展南是故意為難我們的，我便扣留了他。李彤知道后前來講清了情況，恰巧這時劉志遠同志也趕來了，他表示革命隊伍不分彼此，槍交給誰都一樣。這樣，又消除了一場誤會，我們也把彭展南放了。由李彤派了一連武裝把彭展南全家?guī)ё撸⒆o送往汕頭赴香港。而我們則留在河田鎮(zhèn)內忙于張貼布告、標語、做宣傳工作，安定民心以及做善后工作。二月二十一日下午，東一支第六團主力在莊歧洲同志率領下也趕到了河田，與我們一道負責保衛(wèi)河田鎮(zhèn)。

三天后，國民黨軍隊在團長羅靖民、雷英的統(tǒng)領下，勾結許山下羅氏聯(lián)防隊、上砂反動武裝力量進行軍事反撲，但很快就被我主力部隊和民兵擊退。在這段時間里，我們不失時機地先后到了東坑、水唇、下砂、崳磋、五云等各地，用“搭架子”的辦法，利用各地貧農代表和擁護共產黨的上層人士組成了班子，建立了區(qū)、鄉(xiāng)人民政權。緊接著，我們又采用“各個擊破”的策略，與敵人斗智斗勇，成功地用和平談判的方式先后收繳了許山下羅姓聯(lián)防隊、螺溪葉姓聯(lián)防隊的槍支彈藥，解散了他們的聯(lián)防隊組織，建立了當地的革命政權。就這樣，到三月底，除上砂外，陸豐縣西北全境和平解放。這期間，中國人民解放軍粵贛湘邊縱隊東一支隊司令部、政治部進駐河田。四月份陸豐縣人民政府在河田鎮(zhèn)宣告成立，鄭達忠為縣長、葉左恕為副縣長。河田鎮(zhèn)成了當時陸豐縣黨政機關及河田軍管會所在地，我縣黨，政，軍領導機關在這里繼續(xù)領導全縣人民進行革命斗爭，直到陸豐縣全境解放，領導機關遷往東海鎮(zhèn)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