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長鱗的龍型榕樹

黃俊杰

“百聞不如一見”，聽說陸豐上英鎮(zhèn)玄溪村半灣自然村有一株長龍鱗的龍型老榕樹，便前往探個究竟。

奇特龍型真罕見

在玄溪村半灣自然村的村頭，兩株主干粗壯、直挺的榕樹就矗立在我的眼前。村民告訴我，這不是兩株，而是一株：“你看，它們有一個共同的軀干！”

記者近前一看，的確，這兩株榕樹的根莖緊緊與一個拱形的老樹干連著，兩株榕樹其實就是那個粘滿根須、年輪斑駁的老樹干所分岔生長的兩個樹叉。細細一端詳，一個有著卷曲樹根群宛如龍鱗的碩大樹頭，像龍頭一樣趴伏在地上，兩株榕樹好像是龍長出來的犄角，拱形的、下方也綴著卷曲的樹根宛如龍鱗的老樹干就是龍的身軀，而原本是整株樹樹干的卻成了隱伏的龍尾。一只微微抬頭、兩眼注視著前方、靜臥著的龍，儼然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

榕樹像傳說中的龍，這在汕尾地區(qū)，真是罕見！

記得巴金在名篇《鳥的天堂》中對新會的大榕樹寫道：“似乎每一片樹葉上都有一個新的生命在顫動，這美麗的南國的樹！”他贊嘆的就是“一株榕樹便是小鳥的天堂”這種景觀。

而像龍一樣的半灣村的榕樹，其魅力可能更加特別！

超強臺風刮不死

據(jù)玄溪村半灣自然村今年92歲的老人張炎稱，該榕樹已有80多年的歷史，他大約十歲時，經(jīng)常與小伙伴在樹下玩耍。周圍的村民也對記者說，這里原來是一片長滿蕨草的地方，村民習慣叫做“蕨仔腳”，鳥類經(jīng)常來此覓食，帶來了榕樹籽，民間稱為“鳥屎榕”，幾經(jīng)春秋交替、月轉(zhuǎn)星移，因而生長成一株樹蓋寬大、樹葉茂密的大榕樹。

半灣村外出鄉(xiāng)賢張愛萍告訴記者，這株大榕樹生長的地方原本是他們家閑置的厝地。1969年7月28日，一次風力達18級的超強臺風正面襲擊汕頭，對陸豐也造成很大的破壞，這株有著30多年歲月的粗壯榕樹就被強烈的臺風掀倒了。臺風過后，他們正急搶險抗災恢復生產(chǎn)，對倒下去的榕樹無暇顧及，任由其自生自滅。可出人意料的是，這株榕樹不僅沒有枯萎壞死，而且還以那種倒伏的姿態(tài)，又再落地生根，頑強地生存下來。隨著歲月的推移，在它那原本是軀干處又發(fā)出了許多新樹丫，漸漸地，就有了“病樹前頭萬木春”的喜人景象。

寒來暑往，這株榕樹很奇異地變成現(xiàn)在的這種獨特的形態(tài)了。

兩次巨款買不動

“奇了，玄溪村半灣村有株長龍鱗的龍型老榕樹！”消息不脛而走，許多人前來探看觀賞。

外地的人也聽到了消息。大約十多年前，有外地人前來半灣自然村找張愛萍，想用10萬元把這株榕樹買走。張愛萍那時經(jīng)濟還比較困難，生活并不寬裕，親戚鄰里有人勸他：“哇，這株免本錢的‘鳥屎榕’能買10萬元，那你不是發(fā)了一筆橫財了！”但張愛萍笑笑：讓這樹在那里吧，夏天時可以給鄉(xiāng)親們納涼休息。他沒有把這株難得的榕樹賣掉。

九年前，又有一位外地人來到這里，在榕樹周圍轉(zhuǎn)了圈，然后與張愛萍說，他愿意用30萬元來買下這株榕樹。張愛萍依然是笑笑，婉言拒絕了。

張愛萍覺得，以前經(jīng)濟不好時，他都沒有把榕樹賣掉，現(xiàn)在，就更不能賣了。它是上天賜給我們的一件奇觀。他要好好保護它！

這以后，張愛萍出錢按自己厝地的范圍，把榕樹周圍用水泥磚圈起一個長方形的場地來，再配上幾個條凳，成為一個簡易的休息地，供村民靜坐閑聊。

榕樹的葉茂枝繁、蒼勁挺拔、古樸穩(wěn)健、生生不息，自然在他心目中成為一種獨有的精神載體。